管理員:禾子YUAN

灣家文手一枚,偶爾塗鴉。
近期 Alien Stage 深坑。

原創二創皆有,雜食向,少雷,創作清水向。

【AlienStage | IvanTill】雨声

  ▶ 正剧向,R6相关Till主视角

  ▶ 请先看完R6 

  ▶ 个人解释有很多

  ▶ 可以跟前篇搭配看,也可以当成独立一篇 

  ▶05/11修稿完成,将收录于《Lilac》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  

   


  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,牠们注视著遥远的未来、失去的过往,却唯独不会低头看看手里所拥有的。

  牠们将其美化为憧憬与怀念,独独将低头判为负面的含义。

  人类,是一种奇怪的生物,也正因如此,异星舞台才会如此有看头。

  ——《纳卡提克评论家专栏》

  ※

  舞台上的雨是假的。

  是假的吗?

  雨声如此清晰,雨点落在了他的脸上。

  但是……他们的吻却没有一点雨的味道。

  他应该要唱歌,是他承诺伊凡要唱的歌。

  纵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他还是必须打开发苦的喉咙,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力气挤出来,唱歌,那是他已经毫无意义的人生里,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。

  他唯一能留给伊凡的,是生命,与歌声。

  赠与他唯一的朋友。

  但为什么,现在他们却在接吻?

  ※

  第五回合的结束,节目延后了一段时间,美智的下落不明,最终以死亡为前提打上了问号,在观众的抱怨继续更上一层之前,第六回合宣布了正式的演出时间。

  蒂尔以为自己有在思考,在愤怒之后,在徬徨之前,他以为自己有在思考,然而回头来看,他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思考出了什么结果。

  关乎美智的记忆,自己在纸上留下的每一张素描,那天使一般的笑容,在怪物面前的恐惧,第一回合的表现,第五回合的疯狂……还有,她在秀雅面前幸福的模样。

  他全部都记得,尽管在其中,只有一小部分与自己有关,但他全部都记得。

  她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天使,完美得令人憧憬。

  然而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。

  在他碰触到她之前,握住她的手倾诉之前,她甚至没有听进去自己所写的歌。

  没有任何意义。

  那些日夜刻画在他身上的伤痛,那些与死亡极限搏斗的生活,如果他这般努力所获得的音乐才华,仅仅是作为那些狗屁世界民的娱乐,那么一切都将没有任何意义。

  然而伊凡还想拖著他上舞台,多好笑。

  开场之前,伊凡突然离开他的站位,将颈环扣到了蒂尔的脖子上,金属接缝贴合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扣响。

  伊凡修长的指尖抹过他颈间的名字印痕,流体金属与肌肤的交界早已融为一体,如今毫无痛感,只能感受到些许的搔痒。

  “加油。”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低声说道,但蒂尔没有抬眼,不知道伊凡垂眼看他的眸中藏著什么情绪。而对方始终没有等来他的回话。

  蒂尔此时的心思不在此处。

  今天醒来之前他又做了梦,一场关于美智的梦,关于美智告诉他自己还活得好好的,随后便在他眼前被一枪爆头的梦。

  他好累,但蒂尔仍然在思考。

  思考著今天的自己会如何死去。

  ※

  伊凡的吻充满了各种情绪,像是美丽激昂的旋律中,藏著忧伤的小调,细微的声响在缓慢的曲谱里捉迷藏,只有最厉害的音乐大师,能听出其中的秘密。

  蒂尔拥有那样的才华,也拥有了解伊凡的时间,然而他唯独缺少了能够思考的大脑,他还有其他想思考的东西,伊凡的事太复杂,总是被他排在后头。

  当伊凡的手掐上他的脖颈,蒂尔狭窄的视线里只剩下眼前那漂亮的男人,在夜色之中一身的白,就像美丽的星光那般璀璨。

  他一直都是这样,就算在同届的学生里头,他获得的夸赞与奖项也总是数不胜数,他是众人口中的资优生,在走上舞台之前,就已经是媒体间发光发热的明星。

  没有人知道,这家伙的真面目不过是个总在自己身边犯蠢的混蛋。

  阿纳特花园明明就那么大,回过神来却总是能看到他出现在自己身边。

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总是一个人待著的他,已经成为他人眼中与伊凡互动最为频繁的对象。

  没有这回事。

  他想这么反驳。

  但“输家(Loser)”这个词,并不属于他与伊凡。

  蒂尔阖上了双眼,掐著他的那双手正在微微地发颤,压进他皮肤的指尖,在颈环的阻隔下,也只不过像是在摩挲著他颈间脆弱的皮肤。

  他在期待著何时对方能做出最后的决断,在对方指尖之下不过几厘米便是声带所在,也是他的生命所在。

  乐曲已经逐渐走到终结,蒂尔放松了身子,倾听著周遭的声音,在乐曲之中,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雨声,就连自己的心跳声都难以辨别。

  他在等待,等待终结。

  直到,那双支持著他站立的手突然停止颤抖,随后,松开了他。

  在蒂尔猛然睁开的视线前方,伊凡倒下的脸上似乎还带著笑。

  他这时才发现,雨声竟然大到掩盖了终结的枪响。

  ※

  蒂尔突然想起了还在阿纳特花园的事。

  那只是个普通的午后,他躲在树下写歌,却不知为何每次都能被那家伙找到。

  刚刚似乎已经奔跑许久的人冒著热气贴了上来,紧紧搭在他身上。

  “你在写什么?”

  “要你管。”

  “♪~”

  “不要乱哼我的歌!”

  “写给谁的?我的?”

  “你想得美,滚边去!”

  “哼嗯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好重,不要压我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我想要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不写给我就算了,我写给你。”

  “蛤?就你?”

  “我会写的,到时候你唱吗?”

  “……你好烦啊。”

  “唱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唱吗?”

  “啧、我唱总行了吧?你写得再烂我都能把它唱成神作。”

  “那就约定好了。”

  他那时候想著,写就写吧,看你能写出什么鬼东西。

  在那之后没多久,他们便齐齐收到了海选通过的通知。

  毫不意外地。

  ※

  朋友这个词,与恋人不同。

  它属于很多人,属于每一个你愿意这么称呼他的对象。

  听说在远古人类的故事里,有些人会把在学生生活中交到一百个朋友设为目标。

  它是一个同时可以赋予很多人的,从陌生人到特别关系之间的,难以被定义范围的词。

  但是如果,“朋友”就只有一个人呢?

  那样的“朋友”,又该如何被定义呢?

  第六回合的演出,行刑的枪响隐没在乐曲尾声,那是最为安静的落幕,疏落的掌声与雨声交织,令人难以分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鼓掌了。

  舞台灯暗下的那一刻,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划破舞台空间。

  那是观众最为熟悉的,属于怪物新人的嘶吼。

  那同时也是众人最为陌生的,来自蒂尔的哭声。

  而雨声,始终没有停歇。

  ※

  我的朋友,我唯一的朋友。

  伊凡与蒂尔,我们谁都不是“输家(Loser)”。

  我们,就只是我们而已。

  我与你。

  只是“朋友”。

  我唯一的朋友。

  Fin.

  

  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我怎么又写了我也不知道。

  写歌的那段完全自己脑的,不是r6里面那个片段,那个片段我觉得Till是在画画。

  写完心脏都不好了,心疼需要甜粮治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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